和女儿水婷月。

曾经的一家三口,此时天人永隔,只剩下这么一个孤老头子了。

不得不说,白晴对水庆章的安排很妥当,远离东河、远离广南,寓意水庆章重获新生,重新开启新的生活方式。

厉元朗和叶卿柔是在接待室看见水庆章办完手续出来。

多日不见,水庆章短茬的头发依然全白,身子佝偻,弯腰驼背十分严重。

换上一身厉元朗给他早就买好的新衣裤,告别狱警,缓缓抬起头,一眼看见厉元朗。

他的眼神混浊无光,可眼圈里却是湿润的。

此时此刻,酸甜苦辣咸涌上心头。

逆境中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。

即使自己当初那么对待厉元朗,甚至于打击他差点送了命。

但真正迎接他出狱的,竟然是前女婿。

水庆章怎能不感慨,不激动。

迈着沉重的步子,艰难走到厉元朗面前,思绪半晌才说:“谢谢你来。”

短短四个字,却已代表了很多。

“不用谢,水书……”厉元朗急忙改口道:“水叔叔,这是卿柔,您还记得她吗?”

“记得,记得。”水庆章连连冲着叶卿柔点了几下头,“红岩的事情,多亏你了。”

“都是自家人,用不着客气。”叶卿柔得体回应。

水庆章行李简单,只有一个黑色双肩包。

厉元朗本想伸手接过来,却见水庆章死死拽住带子,也就作罢了。

坐在商务车里,水庆章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。

其实,上次谷红岩去世,他获准出来参加告别仪式,已经走出过高墙大院。

但这次毕竟不同,他是以自由身离开,享受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,心境彻底改变。

所以,即便在冬季,窗外一片凋零,他却仍然看得津津有味。

对于接下来的出狱安排,他甚至都不问一句。

这里面渗透出来很深的含义,那就是对厉元朗的无限信任。

他不问,厉元朗却不能不说。

“水叔叔,我们一会儿将去机场,赶中午的航班直飞楚中……”

直到这会儿,水庆章方才回过神来,念叨着:“楚中?汉岳省的楚中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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